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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某不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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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如果就晚清咸同以来的湖南而言,其时人才成批量地涌现,以致有“文武湘军”之说,可见这副楹联,倒也是不算夸张的描写。然而,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,总会有其兴灭盛衰的规律,
如果就晚清咸同以来的湖南而言,其时人才成批量地涌现,以致有“文武湘军”之说,可见这副楹联,倒也是不算夸张的描写。然而,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,总会有其兴灭盛衰的规律,这种似不可捉摸,可也隐隐左右着气运的走势,的的确确存在着的。有高必有低,有低才有高,国之运如此,省之运如此,人之运也同样如此。我认为,到了清末民初,自打那位嚣张文人叶德辉,闹得不亦乐乎之后,1927年夏历三月初十日,终于被农民协会五花大绑,押赴刑场,这位从岳麓书院走出来的湖南一流,全国亚一流的“版本目录学、藏书家、刻书家”(鲁迅先生语),饮弹而倒,伏尸法场,曾经在湖南出现过的人文荟萃,才秀迭出的盛况,也就从波峰跌到谷底,文湘军从此黯然失色。有什么办法呢,文人之好出风头,喜爱表现,固然有过瘾的一面,但也有令人讨厌的一面。偶尔狂飚,稍稍嚣张,属于风流本性,可以理解,也就不必计较。’但嚣张过分,嚣张到不知天高地厚,嚣张到连地球都装不下他,难免就要付出代价,这也是古往今来,文人找骂,乃至找不痛快的由来。如果叶德辉不那么嚣张,如果他能活到王闾运(1833—1916)的八十三岁,王先谦(1842—1917)的七十五岁(他被毙时方年过花甲,才六十三岁),有将近二十年工夫做学问,其学术造诣,其文化成就,肯定会在同为长沙人的“二王”之上,当无疑问。然而,此时的湖南,恰逢“一切权力归农会”的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,谁有枪,谁为王,叶德辉一介文人,只有一张嘴,一支笔,哪是人家的对手。这些在《毛选》首卷首篇里,被肯定的“革命先锋”、“痞子英雄”,虽然与后来的红卫兵、造反派,相隔半个多世纪,但他们仇恨文化,敌视学人,反对文明,拒绝知识的“革命”基因,堪称一奶同胞,血缘相通。于是,这位嚣张文人,在劫难逃。凡经历过“文革”十年的过来人,可以想象那一天下午四点钟时的情景,打着农民协会旗帜的一彪队伍,杀气腾腾地出现在长5/特约/沙街头;前面筛锣喝道,后面放鞭放炮,而中间踉踉跄跄地走着的,就是马上要奔赴黄泉的叶德辉。那阵势,很大,那声势,很壮,但对杀人场面看得太多的中国人来说,不免有点悲哀。1927年的农民协会,怎么说也是新生的革命政权,但其镇压反革命的手段,仍承袭着古老的菜市口秋决的做法,多少有点可笑。颈插草标,上书打倒土豪劣绅叶德辉,整个程式,显然受到京剧《铡美案》的启发。同样,1966年,红卫兵和造反派横空出世,以“四新”反对“四旧”,这个百分百的新生事物,其游街,示众,声讨,批斗,照葫芦画瓢,还是沿用封建王朝《三堂会审溯B个套路,毫无新意。原来插草标,现在挂木牌,过去五花大绑,如今双手反剪;台上坐着的小将,派头很像衙门的官老爷,就差手里拿惊堂木,左右站着的专政队,绝对相当京剧里的龙套,只是不嗷嗷叫着耍小旗转场子罢了。呜呼,四十年来,这些“革命群众”的“革命手段”,原地踏步,略无长进,说明某些中国人脑子里的黑暗,无知,愚呆,是多么根深蒂固了。这支执法队伍,浩浩荡荡,来到长沙郊外的浏阳,在名叫识字岭的地方,对叶执行枪决。选中识字岭杀识字人,有点黑色幽默。据说,开了两枪,一中头部,一中心脏,随着枪响,曾经盛极一时的“于斯为盛”气运,便告终了。但是,也许是巧合,也许更是谶示,此次枪杆子压倒笔杆子的非正常死亡,“惟楚有才”的才,由子日诗云、之乎哉也的才,变为大刀长矛、梭标红缨枪的才,那可是“天翻地覆慨而慷”,“层林尽染”,“漫山红遍”的湖南,嗣后成为中国革命家的摇篮,元帅风起云涌,将军层出不穷。最后,枪杆子出政权,不但改变中国,甚至影响世界。回过头来,看看文化这一块,相形见绌,这个领域呈日益萧条之势。辛亥以后,迄今为止,在国学方面,就湖湘而言,如叶德辉这样鲁殿灵光的学问家,可一而不可二,终成绝响。毛泽东对于当年农民协会杀掉叶德辉,有过“不宜”和“不那6么妥当”的说法,很难猜测这其中是否有一点惜才之意?但却使我联想到汉武帝刘彻的了不起,其整肃司马迁的措施,宫其下体,留其脑袋,比前之秦始皇,比后之康雍乾,对文人之坑之埋,之杀之绞,之株连之清算,之挖地三尺斩草除根,之踩上一只脚万世不得翻身,要“伟大”得多。虽然此举相当残酷,很不人道,但时至今日,后人犹能读到《史记》这部中国的第一大书,中国犹能拥有如此辉煌的文化瑰宝,从人类发展史的角度衡量,你不得不承认汉武帝,有其“英明”而且“正确”之处。虽然这是带括号的“英明伟大正确”,可三千年来,不带括号的英明伟大正确,存在过吗?所以,在这班屠夫的统治下,该有多少绝代之才,该有多少不朽之作,随着身首分离,人头落地,而烟飞灰灭,化为乌有。可想而知,若1927年第一次国内战争时期的湖南农会干部,刀下留人,在识字岭绕一圈,吓唬他一下,饶恕他一命,令其在坡子街叶公和酱园的家里,按后来对待五类分子之策,只许规规矩矩,不许乱说乱动。我估计,用不了二十年,凌驾王闯运、王先谦之上,在湖湘文化史上的地位,与更早一些的大儒船山先生相颉颃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叶德辉,生于清同治三年(1864),字奂彬,号直山。祖先本系家道殷实的江浙望族,因避太平天国祸乱,移居湘潭。他出生于长沙,而且一直在长沙的坡子街居住。这条街为长沙市里有名的小吃街,火宫殿的臭干子,就在这里设店。可包括长沙本地人在内,如今走在这条街上,还能想到这位嚣张文人者,恐怕寥寥无几了。据说,早慧的他,自幼人塾,即宗奉东汉许慎的《说文解字》,这是一部研究小学的重点典籍,他啃了一辈子,可谓吃深吃透,他之精于音韵、训诂、文字,由此获益良多。所以,他以许慎居汝南郎地之故,自号郎园,以示师从。他这个人,行事嚣张,为人嚣7/特约/张,思想嚣张,言谈则更为嚣张,可他做起学问来,却精诚投入,孜孜不息。十七岁入岳麓书院,光绪十一年中举,光绪十八年再中进士,随后,循例授吏部主事。于是,他离开长沙到北京,想图个仕途出身。然而,要他从这等级微末的官做起,什么时候才能熬出个头。心气很高,加之嚣张不羁的叶德辉,自然不安于位。在北京待了不到一年,“吊JLfiB当”而已,除了八大胡同,声色犬马外,大部分光阴消磨于琉璃厂、隆福寺,成为书肆常客,以淘书为乐。上司不喜其放达自任,不务正业,同僚不喜其倨肆傲慢,目中无人,他自己也不喜等因奉此,官样文章。于是,“拂衣归隐”,也就是卷铺盖走人,请长假回长沙养亲。中国文人,嚣张者多,但过去的文人,肚子里有干货,其嚣张是有真正本钱的。而当下的文人,肚子里就未必有多少货色了,新书读的不多,旧书读的更少。一辈子文章写得鸦鸦乌,一辈子改不了学生腔,一辈子用字、用词、用典,处于囫囵吞枣状态。不过,自我感觉甚好,造势能力甚强,牛皮水平甚高,竟然也敢十分嚣张。座谈会上,装腔作势,镁光灯下,张牙舞爪,麦克风前,大言不惭,电视机里,信口雌黄。肚皮之空,脸皮之厚,出丑之多,丢人之甚,也真是令人不敢恭维。但是,天子脚下待过,吏部衙门混过,从京师返回故里的叶德辉,拥才高八斗之望,具学富五车之名,众望所归,声誉日隆,在家乡人看来,与王湘绮比,与王葵园比,大有枇杷晚翠,平起平坐之势。此人不可按捺地嚣张起来,而且一直嚣张到死,也就不必奇怪了。若以他从北京卸职的光绪二十年(1892)到他被农民协会处决的民国十六年(1927)算,除掉辛亥革命时,避难南岳衡山僧寺的短时期外,将近三十年间,一方面,他的嚣张行径,将他一步步推向死路,另一方面,他的文化贡献,称得上荦荦大端,卓有建树。这多少有点类似杜甫咏李白的诗句,“世人皆日杀,吾意独怜8才”,在叶德辉身上的二律背反现象。也许西谚所云,“上帝的归上帝,撒旦的归撒旦”,只是西方人用来看问题的方式,讲求精神洁癖的中国士人,却很难对这位嚣张分子一分为二,区别对待,这也是他这多年来一直游走于学界视线以外的原因。很简单,只要一提叶德辉,就得多费若干口舌。正如有人非常努力地要给汉奸周作人一个牌位,一种名分那样,提倡文归文,人归人,主张就文论文,而不及其人,难免要说一箩筐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废话。无论如何,一个被枪毙,一个做汉奸,是抹煞不了的。好在如今文责自负,你提倡就提倡吧,你主张就主张吧,人们也能想得开,时下连地沟油都上了桌,只能悉听尊便。但一定要让大家买账,要让历史认账,我估计,不大容易。除非日本鬼子再次打进中国,我们重新沦陷一回,想在光天化日的当下,洗白周作人,恐怕那是痴心妄想。但叶德辉的国学成就,用“其德辉煌”形容不为过头,非周作人那数十册散文集子,那几本希腊文译作,可以比拟的。如果乾隆再世,重开四库馆的话,他的人选典籍,肯定要在“二王”之上。他这三十年,除了嚣张外,给这个世界还是留下不少东西的,其毕生用力的正业,完全放在书上。一是藏书,二是著书,三是编书,四是刻书,其专注,其执着,其精益求精,其赀财投入,靡所底止。在收藏上,其子叶启倬说过:“家君每岁归来,必有新刻旧本书多橱,充斥廊庑间,检之弥月不能罄,生平好书之癖,虽流颠沛固不易其常度也。”据称,清末民初,他的观古堂,其高达四千余部,二十万卷的古籍收藏,号称湖南第一,在全国范围内,也是数得着的藏书家。在著述上,他的一部《说文解字故训》,人称精博;他的一部《书林清话》及其续作《书林余话》,为治版本目录学者的必读之书,人们视其与张之洞的《书目答问》,与叶昌炽的《藏书纪事诗》,为鼎足而立的书目学经典。在编刻上,那就更是洋洋大观,令人高山仰止了。他的《观古堂所著书》、《观古堂汇刻》、9/特约/《郎园全书》、《双梅影暗丛书》,俱是宏篇钜制,俱是浩大工程,俱是具有很高学术价值的书籍。而且他兴趣广泛,所学多门,无不博洽融通,得心应手。据《传略》:“郎园大而经史四部,小而词曲,无书不购,无学不通。东京盐谷温从之间曲二年,于南北曲剧之变迁,声律雅俗之分辨,手书口授,语焉必详。家有梨园部,承平歌舞,游客恒得饫闻。”就以唐人白行简的《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》为例,若非经他之手,得以传世,恐怕至今雪藏,不为人知。此文本藏敦煌千佛洞,1900年经法国人伯希和盗买而流失国外。清末,巡抚端方出洋考察期间,在巴黎国立图书馆发现这部中国性文学的发轫之作,不惜重金,拍摄复本,后罗振玉用珂罗版影印,存世极少,遂为藏家私脔,均秘而不宣。叶德辉的功劳,在于精心校订、补阙、注释之后,编人《双梅影暗丛书》,公之于世,使其重见天日。白行简为白居易之弟,在这篇赋里,虽以男女性行为为描写对象,但不肮脏,不下作。文字之绮丽,词章之华彩,情爱之荡佚,声色之艳靡,是一篇无与伦比的美文。此文早于《金瓶梅》八百年,却无鲁迅先生诟病《金瓶梅》之“专在性交,又越常情,如有狂疾”的无耻。当代作家写性,都是走《金瓶梅》的路子,类似动物发情,不离脐下三寸,要是格调高一点,品位高一点,学一点《大乐赋》那雅而美,艳而洁的笔风,少一点“儿童不宜”,那可真是“善莫大焉”的进步了。对叶德辉而言,这套性学典籍《双梅影暗丛书》的问世,给他带来好色之徒的恶谥,颇遭白眼。不过,他本来就荒淫糜烂,小妾讨了好几个,兼之龙阳之兴,断袖之癖,也就不算诋毁,何况他也并不在乎。他在建湖南筹安会时,为袁世凯选秀女,先一个一个地睡过,日之为君分忧,可见其是如何的不可救药了。至少在他身前,就有人为他总结出八大罪状:一日反对维新,二日对抗革命,三日傲视群贤,四日口出不逊,五日爱财如命,六日为富不10/特约仁,七日淫靡好色,八日草菅人命。宣统二年,湖南大水,灾民饿/1927年,叶德辉时为长沙市商会会长,他尽管长袖善舞,盘剥有道,仍以大儒身份出现。当时,王闽运、王先谦先后弃世,“湘中三士”只剩下了他,成为硕果仅存的前朝进士,国学大师。如果“二王”健在,农会也许就不给叶德辉这个脸了。故事就从这里开始,农会干部来到坡子街,敦请商会会长,泼墨挥毫,好让农会蓬荜生辉。当时,省农民协会的秘书长,也就是“我失骄杨君失柳”的柳直苟,时年三十岁不到,因为是长沙高桥乡人,自然熟知这位本土老乡为何许人也。可以想象,这位革命家很大程度是看其满肚子学问,才对他礼敬三分。但嚣张成性,反动到底的叶德辉,不但不把农会的示好放在眼里,更不把他倚老卖老直呼“伢子”的柳直苟当回事。于是,大笔一挥,一副对联摆在众人眼前,顿时,把大家看愣了。上联是“农运宏开稻粱菽麦黍稷一班杂种”,下联是“会场广阔马牛羊鸡犬彘六畜满堂”。加入农会者,也许是泥腿子,但领导农会者,就未必是泥腿子了。柳直苟脸色立刻铁青,屋子里的空气马上凝固起来。问题在于这个嚣张的叶德辉,浑不察觉。大概文人嚣张,感觉器官就会失灵,他意识不到自己的脑袋,离枪口的距离正愈来愈近,反而有一种“骨鲠在喉久矣,今日一吐为快”的酣畅感,于是,兴致顿起,接着往下写横幅,这下,他可把自己的老命赔进去了。清代褚人获所著的《坚瓠广集》,其中一篇题名《激祸》的文字,颇有见地。他写出了有启衅之心,无了事之力的中国文人,逮不着狐狸惹一身骚的苦境,从其一幕一幕的历史活剧来看,不能说没有道理。“历代缙绅之祸,多肇于语言文字之微。是故诽谤激坑儒之祸,清议激党锢之祸,清流激白马之祸,台谏激新法之祸,东林激逆阉之祸。祸生于激,何代不然?其始也,一人倡之,群众从而和之,不求是非之归,而罐狂到底,牢不可破。其卒也不可收拾,则所伤多矣。”12/特约所谓“罐狂”,就是嚣张。所谓“罐狂到底”,也就是嚣张至死。/名,每怀怨望,属有台吏至,乃出怨言。晋公(宇文)护怒,遂征敦还,逼令自杀,时年四十九。”他的儿子贺若弼,也在军中服役,上下器重,前途可望。贺若敦想到自己祸从口出,因嘴害身,可不能让儿子重蹈覆辙,也许知其子莫若其父,他知道他儿子那张嘴靠不住,“临刑呼之弼日:‘吾必欲平江南,然心不果,汝当成吾志。吾以舌死,汝不可不思。’因引锥刺弼舌出血,诫以慎口。”贺若弼(544—607)因为“缄舌”之故,颇为谨慎了一阵,很得杨坚重用。杨坚篡北周为隋后,为统一中国,消灭南陈,遂提上日程。贺若弼上渡江策,甚得隋文帝的赏识,拜东线指挥,陈亡,后主陈叔宝降,贺若弼立了大功,不用说,西线指挥韩擒虎也立了大功,因为先攻进建康城。于是,俘虏了陈叔宝的韩擒虎,功为A+,晚了一步的贺若弼,功为A一,这下子贺若弼不干了,争功摆好,坚执不让,不仅嚣张,甚至抓狂。据说,人之身体器官,以舌头的愈合能力最强,大概是好了疮疤忘了疼,其父之“缄舌”,其父之警告,统统置之脑后;对上对下,“箕口”不已,对内对外,“臭嘴”如故。《隋书》说他:“弼时贵盛,位望隆重……弼家珍玩不可胜计,婢妾曳绮罗者数百,时人荣之。弼自谓功名出朝臣之右,每以宰相自许,既而杨素为右仆射,弼仍为将军,甚不平,形于言色,由是免官。弼怨望愈甚,后数年下弼狱,上谓之日:‘我以高额杨素为宰相,汝每倡言云此二人唯堪啖饭耳,是何意也?’弼日:‘颍,臣之故人,素,臣之舅子,臣并知其二人,诚有此语。’公卿奏弼怨望,罪当死。上惜其功,于是除名为民。岁余复其爵位,上亦忌之,不复任使。”杨坚可以容忍他,杨坚的儿子杨广,就未必念这份旧了。“炀帝之在东宫,尝谓弼日:‘杨素韩擒虎史万岁三人俱称良将,优劣如何?’弼日:‘杨素是猛将,非谋将,韩擒虎是斗将,非领将,史万岁是骑将,非大将。’太子日:‘然则大将谁也?’弼拜日:‘唯殿下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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